這年的西洋情人節,恰巧是元宵節,
也是她跟他交往的第一年紀念,
在家裡跟家人不打算進行那熱量超高的吃元宵活動,完全沒有過節的感覺。
整天偷偷盯著電話,等不到他有任何計畫,深深在乎他的她感到委屈的情緒,但不敢講…
連日來他每夜睡前給她的例行電話,
對話內容不知怎地只剩下:今天有沒有想我呀、今天好累喔、晚安...
天蠍座的她一向思慮過多,不安的心情早已緊緊纏困著她愛他的心。
一直到接近傍晚,他總算來了電話。
『老婆…在幹嘛?』電話裡的他,開朗的近乎清爽。
「...等你呀...」她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『我現在去載妳』
「...嗯...」心裡甜甜的,原來的不安好像散了一點。
總是這樣,只要他來,即使是剛在電話裡大吵完,她總是會忘記所有的不安和負面情緒,
充滿著喜悅、甚至是興奮地打開他的車門…每一次。
坐上車,看著他的臉,她就覺得可以什麼都不要,只要有他…那是一種混雜著喜歡、敬愛、疼惜、崇拜和依賴的複雜情緒。
『小余女朋友要上夜班,情人節沒人陪,我們買東西去陪他。』
小余是他的對門鄰居,也是國小開始的死黨。雖然她比較想要兩人世界裡的甜膩,但是沒關係,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,她像是對他上了癮。
『送妳』他拿起一支大賣場門口應景販售的粉紅玫瑰。
她高興到一時忘了言語,這是他送她的第一支花吧!她開心的拿著花,看著他挑選啤酒,仔細地在大腦記憶體裡搜尋著『花』這個關鍵字。
『要吃什麼?』他回頭問,邊選著。
「都好」
抵達小余剛買的新居,
他幾個朋友陸續抵達,包括一位很照顧他的同性戀員警陳大哥。
她乖乖地跟大家打過招呼以後,好像沒有她能做的,
她坐在角落喝汽水,微笑著看著大家聊著她完全不熟的人事物,無聊極了開始把玩他的手機。
不記得那幾封簡訊確切用了哪些文字,只記得她看到內容後的顫抖...
那一封是她不認識的翁姓女子感謝他要送她想要的手機型號。
這一封是女子請朋友通知他,自己手機沒電的簡訊。
壓抑太久的所有不安、委屈的情緒瞬時通通回來了!還迸發出心碎的痛苦!
「這是什麼?」她拿到他面前
『你幹嘛偷看我手機』他發怒,稍早時電話裡的開朗好像不見了…
她衝進廁所哭泣。
痛徹心扉的狂哭,這是第一次,她本沒有氣喘的毛病,卻差點就犯了過度換氣!
可能是他也慌了,可能跟進去本來要吵架的他,緊張地安撫她,一直到她好容易恢復正常呼吸。
『洗洗臉就出來,大家都在外面等著,我很丟臉。』他走出去。
不知道他怎麼解釋,只是在客廳的大家都對她尷尬地報以微笑...
大家說是到放天燈的時候,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天燈拿出來,走出陽台
熱鬧地說要輪流寫上願望。
站在角落的她,倚著牆邊看著山腰閃爍的燈光,眼眶裡的淚好像讓那些燈光更美了…
他拿著天燈走近她,從身後擁著她。
『該妳寫了』他用著好久不見的溫柔語氣輕聲說
『妳乖乖的好不好』
他在天燈上寫著 『她百依百順』
該她寫了
她不知道怎麼寫
她想寫下真心,卻又怕措詞使他生氣
最後她寫下「他對我好」和日期、跟自己的名字。
天燈確實順利的點燃升起了
半個無神論的她,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看著天燈,但是她還是滿懷期望的祈求,
也許、也許,天燈上的願望真的會實現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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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只想打個500字,沒想到一打就氾濫啦~
最難忘的情人節夜晚的回憶,
可能這是竹子的故事,也可能不是,但絕對真實。
感謝這次讓竹子總算有機會把這段真實化為文字,
真正的刻骨銘心,永遠不只有激情火熱才銷魂,
用生命的所有用力付出,大腦裡炙熱愛過而記錄在細胞裡的記憶,才最叫人難忘而蝕骨。
至於激情,就不在這段回憶的段落裡了,也許沒有,也許有,只是存在另外的腦細胞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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